瀘沽湖上的“精靈”

[南京]高琍玲

七月中旬，與朋友同游瀘沽湖，只見朵朵白云襯托得天空湛藍如洗，白云仿佛伸手可及，遠處黛山靜如處子，近處湖水清澈見底，有水草搖曳其間，大家瞬間驚艷于瓦藍的天空與遠山近水。

瀘沽湖的水透明清冽，白云倒映湖水中，宛若另一個天空。船頭搖櫓的小伙子告訴我們，瀘沽湖的水質非常好，可以直接飲用。

正當我出神之時，忽聽有人興奮地大叫道：看，花海到了！

近了，更近了，那白色的小花漸入眼簾：這是一種純白的小花，三片雪白色的花瓣聚攏在一起，簇擁著中間一抹鵝黃，輕盈地漂浮在湖面上，婀娜飄逸。它們徜徉在我們的小船邊，在高原透明的陽光下，一朵朵晶瑩剔透，仿佛盛開在藍天白云之間，如生命的精靈，充滿生機。清風徐來，它們隨著水波輕輕蕩漾，宛若一幅巨大的莫奈油畫。

劃船的小伙子告訴我們，這就是他們瀘沽湖有名的海菜花，摩梭人又叫它“開普”。每年5-10月份，太陽初升時，它們浮出水面盛開；太陽落山后，花朵又收起花瓣，潛入湖水中……

小船停在花海之中，征得劃船小伙子的同意后，我輕輕撈起一朵海菜花，它纖細的莖也跟著浮出水面，原來它的根葉都潛伏在水下，細長的莖竟有3米長，把小白花送到離根很遠的湖面上，這就是海菜花晶瑩剔透的花朵能如滿天繁星散落在碧水里，令人仿佛在畫中游的原因。

我小心翼翼托起花朵，嬌柔潔白的花瓣上，有一些脊狀線條，凹凸有致，輪廓分明，像是紙折的絹花，褶皺間有細小的水珠，黃色的花蕊點綴其間，從中心洇出，幾近完美。它看起來有點像水仙，卻比水仙靈氣，它清新淡雅，又清冷孤傲。海菜花對水質的要求非常之高，只有干凈純潔的水才能留住它的倩影，因此又被稱為“清流精靈”。

放眼望去，清澈的湖水之上，遠遠近近，星星點點散落著皎潔的花朵，它們悠閑地漂蕩在湖水之上，宛如降落人間的星辰，寧靜璀璨，如夢如幻。難怪詩人會這樣借海菜花比興，訴說自己不同流俗的志向：本是飄零質，何來游蕩名？無晴花不展，有垢葉難生。已慣世皆濁，偏求水至清。趁君香未絕，共我濯塵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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