楓香樹

[南京]李若濤

有一年，我們一群朋友在霍山的密林深處游玩，在棧道中走著，棧道下是一道溪流，清澈極了，忍不住取水嘗嘗，清冽，甘甜。

淙淙水聲一路伴行，遠處一棵斜出的紅艷艷的樹美艷至極，走近了，原來是楓香，棧道邊有個小亭子，大家就在那兒歇息。

專注地看一棵樹，那種感覺很美妙。一棵樹，竟有那么多的顏色，那么多層次，這就是“停車坐愛楓林晚”的楓吧。它的樹皮上附著濕漉漉的苔蘚，山林中的大樹帶著水的氣息。

還有一次，去大別山。收割后的稻田一層一層的，像奶油蛋糕，山林的秋色映襯著柔柔的田野，草垛。田野邊，有一棵紅色的大樹，也是楓香。

路邊，農家小院里晾著天麻，堆放著葛根。廚房的大灶里燉著土雞，香味飄了出來，有人還在稻田拍照，耿大哥已經和老鄉嘮起了家常。他們的收成不錯，葛根和天麻也找好了買家，價錢不錯，比去年高……

一天旅途的奔波勞頓后，看著風

景，吃著一頓豐盛的農家菜，好滿足。

秋天的楓香樹葉從十月中旬開始有變化，樹葉泛黃。立冬后，才漸漸呈現出它多彩的顏色。

前天，我和木童坐在明孝陵石像路邊的大草坪上吃中飯——自己做的三明治。我們的身邊是兩排老楓香，間有無患子，草坪對面是十幾棵樹葉已經變紫的老櫸樹。楓香樹的葉子真是多彩多姿，青黃、紫綠、暖暖的杏色，橙色，緋紅如霞，灼灼如火……要自己去看才有意思。

大葉子下面，可以看到葉腋處有紫紅色發亮的冬芽，毛筆的筆尖狀，層層鱗片包裹得特別緊實。

說了楓香的“楓姿”，再說它的香。撿起一片落葉，在掌心把它揉碎了，聞聞，有果香味。其實有好些樹葉有芳香氣味。聞香也是秋天在林下漫步的樂趣。荷花玉蘭、馬褂木和樟樹落葉都很香。

每次看完樹，高高興興回家，先生揶揄地說，又有什么偉大的發現？發現新物種了嗎？可以用您的名字命名嗎？

“你不妨過來看看。”我一邊說，一邊從兜里掏出撿回來的寶貝——漂亮的橡果，松果及楓香樹的嫣紅落葉，對我來說，知道它們的名字，觀察到它們有趣的結構，都是偉大的“發現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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